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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小辜爸爸的email帳號,都有一個“1900”——“那是你的幸運數字嗎?”我問他。

     他說,不是,是一個電影裏面的男主角——另一部他喜歡的電影。介紹這部電影給我,他花了很多很多的時間。那時候,網絡看電影沒有現在這麼方便, 也不知道大陸翻譯成什麽名字。台灣翻譯成《海上鋼琴師》,最近才看到大陸翻譯成《琴海》。

    他非常非常急切的想和我分享這部電影,就想辦法,把電影切成一片一片的片段,傳給我;我因為播放器等等的原因,一直不能夠看到。

    後來,他就介紹劇情給我:

   “一個孩子,從小在船上長大,自己靠偷偷練琴,成為一個海上鋼琴師——一輩子沒有下船。他沒有名字,因為撿到他那年是1900年,他就叫做1900.他對音樂的感受,他的生命態度,讓我覺得我們有著同樣的生命品質。

    特別看到那一幕,一個黑人琴師前來踢館,他不會看到對方的來勢洶洶,而是沉醉在對手的音樂裏面;他是無爭的、唯美的、柔軟的。。。。。。

    很多年以來,我就已經領悟到,音樂的藝與技的不同意義。一個琴師,僅僅是一個會彈奏樂器的工匠嗎?再怎麼會彈琴,沒有藝的內涵,永遠只是一個工匠。

    看到踢館的那個人的樣子,我會想起我以前,在北投彈琴時候的經歷。二十年前,台灣的經濟最繁榮的時期,北投溫泉區有很多“那卡西”——走唱藝人。我們琴師,共同租一個地點,大家排班:哪家店叫人,排到誰,誰就去。

    我那個時候剛剛入行。一直學的都是古典鋼琴,去看那些樂師彈琴,根本看不懂他們在彈什麽——北投琴師特有的彈奏方法:所謂的爵士伴奏法,特別左手的彈法。那些老師看到我彈的東西,都會嘲笑,沒有一個出來正面的告訴我,他們彈得那個是什麽。他們臉上的傲慢,和那個踢館的琴師一樣。

   我暗暗告訴自己,彈琴的方法可以學習,可是,生命的品質卻是無以倫比的。我找老師上課,每天背著沉重的琴,有空就練習。老師說,要半年才會練出來的指法,我一個禮拜,就彈給她看——三個月,我的琴技,在北投已經是前段的了——那時候,我才剛剛當兵回來。

   看到1900,就會看到一直以來的自己——永遠離不開這一條大船,不是害怕未知的陸地,是深深的瞭解,自己屬於哪裡。這麼多年,有多少女孩子投懷送抱,我都會拒絕。我相信自己的琴藝,可以打動女孩子;知道自己長得算得上帥哥,可是,我看不到懂我的人——沒有人知道我在說什麽。

   請你相信,我是和1900一樣靈魂的人,任何時候,都不會放縱自己,不曾,不曾有過一天讓自己墮落和放縱——我不曾追求過任何一個女孩子,你是唯一一個,讓我不能夠錯過的女生——你,是唯一聽得懂我在說什麽的人!”

    我是真的聽得懂他在說什麼,我們彼此看得到對方的靈魂——

   “我要娶你,我要自己去求你的父母,讓我帶你來台灣。。。。。。”

    他真的拋開一切,獨自一個人,從台灣來到東北。在我的爸爸媽媽面前,三拜九叩的祈求,誠意感召之下,爸媽成全我們這一段姻緣:“我會保護她,讓她不受委屈,給她幸福。。。。。。”

    他有做到,全心全意的愛我,只是不能夠陪我到老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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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宜蘭之歌ㄟ阿蓮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